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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污血 (第2/3页)

样偏偏楚言更气,拂袖怒斥一声:“给孤滚起来答话!墨侍卫长胆子了,嗯?同影雨说什么去请罪,骗孤的?”
  四面夜色沉寂,远处打更声乘着风依稀传来,像是敲在谁人的心上。
  墨刃沉默了好几息,就在楚言的耐心几乎要消磨殆尽之时,终于低声答道:“属下……担忧主上与白华……共处一室,方才出此下策。”
  “属下不敢欺瞒主上,倘若主上并未来此,属下……”
  他顿了顿,缓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
  纵使在深夜之中,楚言也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忏痛”。
  楚言脑子里轰的炸开,听懂了墨刃未出口的话。
  ——倘若主上并未来此,属下自是会吃下这罚药的。
  “你……”楚言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修长的手掌自玄袖中探出,他的双指钳住侍卫下颔,一点点往上扳起。
  “阿刃,你明该知道孤不愿意你痛。”
  殿主眼角泛赤,齿间含着自己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怒火,这怒火烧得血筋都在搏动发烫,“孤不信你不知道……你若不知道,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聪明法子骗孤出来。”
  墨刃被逼抬头,颈上收紧的力道让他有些呼吸困难。
  天上无月,僻巷无灯,侍卫脸上的一片惨白落不进殿主眼里,他只艰难地开口道:“属下……属下……知晓。”
  风又起了,被吹拂开的几缕碎发下,年轻侍卫的一双深色眸子竟是失神的。忽然间,墨刃的嗓音变得轻而弱了,夹杂着一种缥缈的颤声:“属下知晓……主上从来都是……不愿阿刃疼的。”
  “好啊,”楚言尚未意识到眼前人的异样,他怒极反笑,笑意不达眼底,“看来在墨侍卫心里,规矩比天大,比孤的意愿还大,是也不是!?”
  “你宁可叫孤这般担惊受怕,也要一意地自作主张,是也不是!?”
  墨刃不分辩,他竟仿佛三魂七魄都离了窍,只是恍惚地望着楚言,唇间漏出的声音竟脆弱得恍如梦呓:“……是属下罪该万死。”
  楚言咬牙睨着他,忽的冷笑一声,“墨侍卫,是孤这些天太宠着你了,”怒火骤然爆发,他猛地将墨刃一推,“你倒是利用着孤这点心思,连主子都敢拿捏了!?”
  墨刃全没料到楚言会突然动手,被大力一推,直接跌在了地上,一声极隐忍的低哼被他压在喉咙口。
  就是这很低很轻的一声,若非九重殿主内力深厚,定是万不可能听见的一声。
  楚言蓦地浑身一震,惊醒了。
  ……怎么回事?
  ……他这是在……在干什么?
  他迟钝而僵硬地,将一双凤眸用力闭了又睁开。
  清明的神智竟好似此刻才姗姗来迟,视野间映出长青城内无人的窄巷,以及……
  冰冷坚硬的地上,被他推倒的黑衣侍卫正艰涩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楚言蓦地一个哆嗦,霎时间遍体生寒:“孤……!”
  他被自己方才的冲动之下的举动吓坏了,脑子里无措得一片空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能对阿刃说出那种话来?他怎么能骂他?怎么能推他?他的情绪怎会变得如此暴戾,简直是理智全失……
  “阿刃,孤……”楚言惶然去扶面前之人,触碰那片黑衣时手指都在吓得发抖,“孤,我……我方才胡说八道,你……”
  他又哆嗦着去摸侍卫的脸颊,慌乱到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怎么样,哪里痛?方才伤着没有?孤糊涂了,孤糊涂了……”
  不应该,这不应该……自己欠墨刃的分明几辈子也偿不尽,怎会这么无理地冲他发火,怎么能又伤他?
  什么“这些天太宠着你了”,什么“利用孤的心思”,阿刃好容易才开始相信这份疼爱,他本该欣喜若狂才是——
  他,他是不是魔障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这样字字诛心的话语,阿刃如何受的起……
  墨刃被楚言揽起来,半圈在怀里,低头不说话。殿主又急又怕,到最后已几乎是乞求般地:“阿刃你……你看看我,你说句话……成吗?”
  墨刃便终于叫了声:“……主上。”
  侍卫的脸掩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此刻被楚言小心翼翼地抬起来。
  却发现侍卫的薄唇竟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不见丝毫血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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