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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第3/3页)
识随着痛觉一起搅入混沌,再然后,一切都像死一般,沉寂又空荡。 忽地,他被人拉出了海面,还未透口气,冰冷的瓷碗便抵着唇,口中被灌入苦药,他咽下药,别过头,便听闻一声别动。他晕乎乎地,未能分辨声自何人,侧头,将视线聚焦,看清旁人是安清枫后,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将人推开,但身体使不上劲,甚至未能把药汤晃出碗外,便因腰发软而再度躺进了安清枫怀中。 他发着高烧,几乎要重新陷入昏迷,但却莫名执著,硬是强撑着,连双眼都不打算合上。于是乎,他在清醒和昏睡间徘徊,徘徊间,他听见安清枫对他说那句他听得耳朵都快长茧的话我对你不好吗? 好? 卫澜发笑,但还未笑出声,便笑出了眼泪,找不着焦点的双眼视线模糊,却还死瞪着安清枫,反问:我对你不好吗? 安清枫看着卫澜,无言。 身为男宠,澜儿对王爷可是百依百顺,王爷想听什么话、想怎么玩,澜儿就算恶心得快吐了也笑着奉陪这样的澜儿,对王爷不好吗?你对我算什么!所有的好不都是我一再迎合赢来的吗?哈哈哈哈是,你的其他男宠也是这般对你的吧?所以你不稀奇,反倒觉得对我的付出多了不愧是王爷啊 冷漠、悲伤、暴怒,亦或者狂喜高烧让卫澜的情绪愈加不稳定,但这阵爆发也让他愈加疲惫。 你找死吗?安清枫沉声,抓着卫澜胳膊的力忽然加重。 卫澜几乎睁不开眼了,却还是试图从安清枫怀中逃离,他坐起,问:想杀我吗?快点吧,王爷在澜儿身上已经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本王不会让你死。 卫澜笑,笑他矛盾,笑他愚蠢:生不能由我掌控,但死又有何难? 本王不准。他手收得太紧,甚至在卫澜胳膊上留了指印。 卫澜累了,无法再与他斗争了,只能留一声滚,而后知觉便渐渐与外界断了联系。陷入虚无前,他忽然觉得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挺好,至少他能做自己了 霎那间,安清枫的手使不上劲了,右手端着的药汤也差点倾倒。他松开握着卫澜的胳膊的左手,将之抬起,用食指去探卫澜的呼吸,但卫澜连鼻尖都热得厉害,他无法分辨手指感应到的热度中是否有半分来自卫澜的呼吸,他放下手,将卫澜滚烫的身子圈紧,压下喉中几丝颤抖,对站在一旁等候的御医道:告诉本王,他没事。 御医快步走近,扒开卫澜的双眼,探了热度,把了脉,弯腰,退后一步,对着安清枫推手举于头顶,道:臣定当竭尽所能。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安清枫怒而言:告诉本王他没事! 御医当即跪了下来,却仍不能给出承诺。 救他!安清枫气愤御医的无用,气御医不如自己慌张。 御医忙起身,从早已铺在桌上的针灸袋中取出针,在火中灼烧过后,甩了甩针,托起卫澜的左手,找准穴位,食指和拇指捏着针打转,缓缓深入 喝了药就没事了安清枫将药往卫澜口中送,但卫澜牙关紧闭,倒入的药也只是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于是无视旁人的劝阻,用舌头撬开卫澜的口,再含着药,一口一口地送入,直至碗底只剩残渣。 御医拔出了根根银针,再试了试卫澜的脉搏,而后对安清枫道;王爷,让公子躺下睡会吧,出了汗也许会好些。 安清枫照着嘱咐做。安置好卫澜后,他坐在床边,不肯离开。他命令御医留下,直到卫澜平安无事,御医也只好退到一边等候。 他触摸卫澜红热的脸,想着卫澜那双伤痕累累的脚,恍惚间,心口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 无意识地,他出声: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也不是非你不可 恍惚间,他回到了七年前,为一句明日再见的承诺,在湖边等了一天又一天然后,在足足一个月后才清醒:那人许下的承诺不过是为了避免继续被跟随的谎话,一句浅显得不能再浅显的谎话。 卫澜从来没有爱过他,他知道,因为即便他男宠不断,甚至日夜不归,卫澜也未曾有过一句不满明明只要卫澜表现出半点介怀的模样,他便能不再流连花草间但卫澜不稀罕。 我做错了什么?为何厌我?为何都厌我? 屈起的食指滑过卫澜的脸庞,滑过下颚之时,安清枫张开了手掌,四指与拇指分开置于脖子两侧,手掌与卫澜的脖子渐渐贴近,手心下凸起的喉结脆弱得仿佛随时都能按碎。安清枫屈起五指,脉搏从指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