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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2/3页)
叶凤歌听得眼眶发烫,轻轻点头,良久后才“嗯”了一声。 她接过小药匣子打开,见里头只孤零零躺着一粒丸药,不禁疑惑地愣住了。 “师父说,傅五公子的寒症经过七年调养,已大有成效。如今要徐徐收网,这丸药便是关键,”邝达没有看她,兀自望着院中呈凋零之势的花木,“但这方子药性烈,用量需控制得宜,制成丸药,每三个月服一粒为佳。只需服用五到六颗,即可根除寒症痼疾。” 叶凤歌踌躇地以指摩挲着小药匣子的边沿,轻咬着唇角没吭声。 “师父托了稳妥的人帮忙,每三个月会制一粒新的丸药,你到时只管来我这里取,”邝达笑着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你也别怪师父管得多,虽你不怕年少轻狂这一把,师父却不愿看你再步我后尘。所以,这丸药算是她给你留的最后机会。” 不给药方,丸药也只三个月才给一粒…… 叶凤歌已大略明白自家师父的打算了。 她看着手中的小药匣子,轻声问道:“师父怎么说的?” “她说,一年之内,若傅五公子有求亲之举,你不要贸然就应了。” 余光瞥见叶凤歌蹙眉看向自己,梗着脖子似乎有话要说,邝达摆了摆手:“别紧张,师父的意思不是要棒打鸳鸯。”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这期间,她暂不会向旁人透露你已自脱师门的事,对外你仍以侍药者的名义留在傅五公子身边。但你职责已了,不必再以侍药者的眼光去旁观、记录,只需心无挂碍地去重新看待他,重新审视你俩之间的关系。” 再怎么说,叶凤歌也算妙逢时养大的孩子,在这种关乎终身的大事上,妙逢时自忍不住要多为她想一些。 抛开医者的身份,单纯以长辈的眼光来看的话,妙逢时并不觉得傅凛是个合适自家小姑娘托付终身的好对象。 毕竟傅凛的情形与寻常儿郎不同,加之从前叶凤歌身负职责,又体谅心疼他的不易,许多事上只能一味对他让着、纵着。 这七年来,叶凤歌对傅凛的许多事是习惯了旁观,但不参与;而傅凛对叶凤歌呢,则是信任、依赖但少交心。 这绝不是寻常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 “当两人之间的关系改变后,看待对方的心境自然会随之改变的。” 邝达回眸瞥她一眼,唇角笑意微涩:“譬如,就拿最简单的一件事来做例子:从前若傅五公子躲起来拒绝与人沟通,你就算生气,最终也不会与他计较。因为你心中终究有身为医家弟子的底线做约束,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体谅他在那种状态下有许多不得已。” 叶凤歌眼眸低垂,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小药匣子,安安静静地听着师兄抽丝剥茧。 邝达接着又道:“若你俩贸然改变了关系,甚或很快就成了夫妻,那再遇同样的情形,你未必还能忍得下‘被彻底排拒在他心门之外’的这种委屈。可他呢,却早已习惯了你身为医家弟子时那种近乎无底线的包容与忍让……你想想会是什么场面。” 所以妙逢时划出一年的期限,是希望叶凤歌与傅凛能在这期间有一个缓冲与磨合,去适应各自在对方生命中角色的转变。 叶凤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头低低的,看不出在想什么。 **** 邝达了然轻笑,摇了摇头:“算了,这时你大约正被情情爱爱冲昏头,只会觉得师父简直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我才没这么想。”她小声犟嘴,眼神却有些飘忽。 情生意萌之初,人最是勇毅,又最是心怀侥幸。 既觉自己的心强大到足以承受所有不好的结局,又觉自己或许会是幸运的那一个,不会轻易重蹈前人失败的覆辙。 “没有吗?那你可比我醒事些,”邝达站起身来,掸了掸外袍上的褶皱,“当年师父跟我说着这个的时候,我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不听老人言”的他,就落得了如今的下场。 此刻回首往事,邝达还能想起那些互相伤害、却又彼此纠缠的时光。 一次又一次的尖锐冲突,一次又一次地轮流退步,循环往复,无休无止像看不到尽头。 那些年少相伴相知的温柔情意,就在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