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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4页)
服,匆匆梳洗一番,周太医已到殿门口。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周太医便道:“少使这回受了这般大的惊吓,这心悸之症倒发作的有限,想是因为有圣上在身边护着的缘故,故才好的这般快。只要烧退下来了,那便再无大碍,仍是照着先前小臣开的那个安神方子每日早晚各喝上一回,再服三日,改用食疗便可。” 等周太医去了,裴嫊正想回后边她所居的庑房,却被橘泉拦下道:“圣上有命,请少使这几日就在这偏殿歇息,也好安心休养。” 若是仍回庑房去住,自然免不了被其余几位少使围着问东问西,少不得会生出些是非出来。可是继续呆在这里,虽说能暂躲一时的清净,可是,住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又让人如何能够安心休养。 裴嫊觉得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安心这一点,即使这日余下的时间,弘昌帝一直都不在广成馆,裴嫊在偏殿的榻上翻来覆去,始终不曾睡着过,只觉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却找不出一个答案。 因为心事重重,午膳和晚膳都只用了小半碗粥便搁下了筷子。 “橘泉,你可知道圣上去了哪里,何时会回来?”裴嫊实在忍不住,问了这一句,却在看到橘泉投过来的诧异眼神时又有些后悔。 “圣上的行踪,奴婢如何得知。时辰不早了,少使还是早些歇着罢。” 裴嫊生怕橘泉误会了些什么,忙道:“我不过是想跟圣上谢恩,不如再多等一会子。” 橘泉听了,也不再说什么,静静立在一旁,裴嫊有心再多和她说几句,生怕橘泉以为她昨日是故意缠着弘昌帝想要爬上龙床,可是这样的话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才能解释得清,而不是越描越黑。 再看橘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色,就更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了。一直熬到快过了亥时,弘昌帝仍是没有回来。 裴嫊也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涌起一阵失望。正要怏怏不乐的去洗漱更衣,忽听殿门前内侍那尖细的嗓子高声道:“圣上驾到。” 裴嫊丢下手中卸了一半的钗环,便急步奔了出去。 弘昌帝看着钗环不整跪倒在他面前的裴嫊,面上露出一丝惊奇,口气却不怎么好,“这么晚了,还来见朕做甚?” “昨日幸得圣上相救,妾还未谢圣上救命之恩,特来向圣上谢恩。” “少使这会子终于想起来谢恩了,朕还以为早上便能听到少使的感激之情呢!” 裴嫊想起早上自已那声尖叫,真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无论如何,毕竟是弘昌帝不顾危险救了自已,又由着自己抓了他一夜,自己回报他的却是一声惊恐嫌恶的尖叫。 “妾晨间时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是以才会,才会御前失仪,对圣上不敬。妾深知辜负圣恩,不敢求圣上恕罪,只求圣上责罚于妾,妾万死不能赎其罪。”裴嫊说完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够了,难道朕救了你便是为了责罚你吗?” 裴嫊身子一僵,是啊,弘昌帝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弘昌帝在榻上坐下,饮了口茶,“你等到这会子,不会只是为了跟朕道谢罢,还想问些什么?” 裴嫊觉得自己在弘昌帝面前简直就是无所遁形,所有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妾,妾想知道昨日那只鹞子为何为会惊了妾的坐骑,只是个意外还是——” “还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弘昌帝冷笑道:“只是别人又为何要害你,你有何值得被人嫉恨的?” “妾,妾也不知道。”裴嫊自己也有些茫然,她有何值得别人嫉恨的呢?若说先前弘昌帝在面子上宠她,给她高位,可现在她已经狠狠跌下枝头,难道仅凭弘昌帝又把她放在身边侍奉这一点便能为她招来杀身之祸吗? “你就再没有别的想问的?” 裴嫊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但她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妾再没什么想问的了。妾不敢再打扰圣上安歇,还请圣上准妾先行告退。” 裴嫊说完,再拜叩首,却迟迟不见弘昌帝有所言语,只听见“嗒、嗒、嗒”,似是手指敲击几案的声音,在室中单调而寂寥的一声声响起,那声音并不大,听到裴嫊耳中却如一下下敲在她心上般让她惊心动魄。 “难道你就不好奇朕为什么要救你吗?” 裴嫊越发不安起来,不止是因为这个让她心乱如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