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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 (第1/3页)
唐熹心想:那听起来确实和寻峤挺像的。 我和寻峤可不一样啊,能看出他心里所想似的,虞双得意洋洋地加了一句, 我这个人特别擅长临时抱佛脚。老师是对我比较放心才不管我的。 他说着,视线穿过大半个教室落在唐熹身上,含笑, 又专注得不得了。 这副模样倒真有几分好学生的样子。 唐熹往旁边走了几步, 站上讲台正中间。这个位置能将教室的一切收入眼底, 包括坐在后边的虞双。 虞双一手撑着下巴看他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听翟芸说过的那些话虞双高中时要比现在更张扬也更叛逆一些。但此时此刻唐熹看向白炽灯光下的虞双, 只能看到一个将尖锐棱角磨得圆润的青年。 时间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外在,而经历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内里。 翟允说,虞双在他妈妈死后不算是性格大变,但确实改了很多。 那之后虞双开始学着温柔,开始给人一种好接近的假象, 开始学着往自己身上的尖刺上戳棉花糖但那些柔软都是他的有意为之,他像一只蜷起的刺猬,已经把真正脆弱的地方藏在柔软与尖刺之下了。 那是没有人能看到的地方。 在母亲离世之后,他是怎么让自己摒弃杂念学习,努力一把,最后考上城都大学的? 那天在城都大学的傍晚,他说的有点累,真的是有点吗? 唐熹想看到翟芸口中那样的虞双,想了解他没有参与过的、虞双的曾经。 虞双现在这样太累了。 哪怕一点也好,他想要虞双放松些,不要那么束缚他自己,也不要就那样将曾经的他定罪,或许还是无期徒刑。 虞同学,唐熹敲敲黑板说,能听到吗? 虞双把手放在嘴边回应他:唐老师,听得到。 唐熹因为他这句唐老师抿着唇笑了下,继续说:你刚刚说你没有演技可以被考验。 虞双说:确实啊。哎,你等等。 虞双把屁股下的椅子挪得远了些,又把双脚翘到桌上,你看,这样呢,有没有一点像寻峤? 寻峤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哪是一个动作就能表现出来的。 唐熹摇头:不是像寻峤。虞双,你得做到你就是寻峤。你是可以做到的。 他走下讲台,经过桌子之间的过道,一直走到虞双桌前。虞双听他说自己不像时便把双腿都放下了,两条长腿笔直交叉,鞋底踩着桌下的一道横杠。 唐熹指尖点着他的桌面,说: 你没有那个演技,但是你有一个类似的过去,那样的经验是、会是你成为寻峤的诀窍。像是不行的,因为像只能让你有那样的形,就好比你刚才那个动作,再怎么像也只是有形但无神。 类似的过去。 虞双愣了一下,失笑:我过去啊不也就是这样的吗?你让我好好想想 他已经太久没有仔细回忆过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了,想起来的也都是些鸡飞狗跳的破事儿。因为他常常告诉自己,曾经的虞双那就是个幼稚冲动的小屁孩,让人生厌。 准确的说,是让他自己生厌。 不够成熟,遇事冲动,那都是致使悲剧发生的原因。 虞双努力回忆,让自己放松地靠着椅背,另一只手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一支笔,试图让自己的神情与过去的自己相似。他边转边问:这样? 唐熹凝视他,还是摇头。 真正的演戏和扮演假男友还是有区别的,神态、动作、眼神尤其和唐熹这样优秀的人对戏,一旦有不足之处,都会在镜头下被放大,还要反复鞭尸。 涉及演戏这方面,唐熹大概是不会给他放水也不会打算将就的。 虞双揉揉鼻子,想给自己找个台阶,要不然大明星,你入个戏,带带我? 唐熹说:好。 就在这个字的尾音落下没多久,唐熹脸上的表情就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的眉头松开,眼睛微微弯起,笑得并不明显,仍让人觉得温和得像一阵拂面而来的春风。 但不仅如此。 唐熹曲起手指,用指节扣了一下虞双桌上的书,沉声说:同学。 仅仅是表情的细微调整,就已经让他跳出名为唐熹的束缚,一下子成为另一个人。 温文尔雅,又带着一些少年意气,看着就是个刚刚步入社会不久、尚未真正融入的年轻教师。 要是再来个金丝边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