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分卷(21) (第3/3页)
山壁里建造,到山下便再无路可供马行走,三人只得弃马徒步上山。 下马车时,漠竹想顺手接过何垂衣,武帝却抱在怀里跃下马背,看也不看他,道:从这里开始,就是永全寺赫赫有名的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石阶,走吧。 漠竹磨牙收回手,气冲冲地跟在他身后。 石阶足有两丈宽,从山底径直延伸到永全寺门口,以往诚心拜佛的信徒都会从山底一路跪上永全寺。 走到半山腰,武帝抱着何垂衣走得气喘吁吁,漠竹几次三番想接过来,武帝冷着脸不吭声,就是不将人交给他,到后来漠竹喘气也有些不匀,武帝见后嘲讽道:你身上有伤? 这几步石阶对常年习武之人算不上什么,漠竹不该这么累才是。 一滴汗珠从面具的缝隙滚落下来,漠竹将手撑在膝盖上,回头看着武帝,道:少废话,别耽误时间。 一个时辰后,三人终于到了永全寺大门,门前的扫地僧人看了他们一眼,叫人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施主请用茶,贫僧先去通报方丈。 扫地僧认得武帝,自然以为他是来找善业方丈,便去替他们传话了。 武帝见状也没阻止,这么一路爬上来,他热得不行,生怕自己的体温感染到何垂衣,让他毒素更快地运转全身,于是用下巴探了探何垂衣的体温,还是冷的。 不一会儿,扫地僧不徐不缓地走了回来,他双手合十向武帝躬了躬身,道:善业方丈如今有事在身,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武帝脸色变了变,磋磨着牙齿道:朕来问他拿解药。 扫地僧再次前往传话,漠竹靠在一边石柱上,好整以暇地说:你堂兄?你贵为天子,竟然还有别的事比你更重要? 面对漠竹的奚落,武帝无动于衷,他的双眼始终都看着僧人离开的方向。 少时,扫地僧回到门前,他面色沉静地看着武帝,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道:方丈说,施主前来拜佛求助,不可心不诚,施主若想进去,就要像平常百姓一般,从山下一步一叩首跪上来,方显心诚。 闻言,武帝僵着脸看向漠竹,后者了然,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时,僧人又道:方丈还说,解药只有佛祖和他自己知道,如果施主心不诚,佛祖也会将你拒之门外。 武帝合上眼,冷笑一声,朕知道了。 漠竹上前道:你不跪我跪,我从山下跪上来,让方丈把解药给我! 僧人摇了摇头,道:方丈特别嘱咐,这枚解药是世间最后一粒,方丈虽皈依佛门,却没忘记昔日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枚弥足珍贵的解药,他只给一人。 武帝没说话,抱着何垂衣转身走下石阶,漠竹急红了眸子,喊道:你不救他了? 他看了看怀中人苍白的脸,没有应声,只管继续往回走。 无可奈何,漠竹只能追着他走了下去,下去不如来时那么艰难,他们很快就下了山。 待他停下,漠竹道:你不救他,就将他交给我,我来救。 武帝平淡地看他一眼,讥笑道:你来救?你拿什么救?若不是他将解药给你,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漠竹无言以对,总会有办法。 可何垂衣等不了,他只有三日了。武帝叹息道。 什么?!漠竹蓦地睁大双眼,他看向武帝怀里一动不动的何垂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进心中,怎么可能 武帝低下头,看着何垂衣的脸,干裂的唇瓣忽然在他眉睫上印了印,对漠竹道:朕不放心将他留在永全寺,你替朕抱着。 漠竹震惊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如你所见。武帝道。 你在阴风寨时,不是想杀了他吗? 是。 那你又为何要救他。漠竹疑惑地问。 朕不知道。 他掀开前面的衣袍,屈膝跪向湿漉漉的地面。 紫金衮服沾了地面的泥土,墨发随着他垂头的动作的陷入积水当中。 跪完一阶,便起身向前走一步,继续下跪、叩首。 漠竹看着武帝的动作,心中的震撼无法言喻,于是跟了上去,武帝每上一阶,他边走一步。 何垂衣的身体很轻,倒没有多大的影响。 武帝本重伤未愈,昨日又淋雨、坠江,伤口恐怕已经恶化,又经这番动作,他的身体都摇摇欲坠起来。 歇会儿?漠竹见他脸色不佳,不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