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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第2/2页)
手, 指尖停留在他发白的唇瓣。 轻捻两下,她叹了一口气, 陆西洲,我这么爱你该怎么办才好? 这场昏迷的时间并不久,许是心有所挂,拼着一口气,又或是心有不甘,咽不下一口气。 总而言之,当天中午,一天日头最为明媚热烈的时候,陆西洲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光秃秃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被罩以及鼻尖的消毒水味儿,让他断定,这里是医院。 浑身的疼痛无比清晰的告诉他,他活下来了。 他微微扭了脖子,向下,便看到一个脑袋,趴在床边。 脑袋的主人有一头发质偏硬的黑发,根根利落分明,穿红裙,尽管是睡着,浑身亦拼凑出一股凛然气场。 是时羽。 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会有这样的气场。 可为什么是她? 他想看到的人,不是她。 这点,是他在刚刚醒来睁开眼的那一瞬,发现的。 那一瞬,意识尚未清醒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在想什么? 他希望,守在他病床前的这人,是许南风。 也许从他在走廊里忽然想清楚的那一刻起,时羽这个人,就已经失去了在他心里的位置。 尽管他不敢相信,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真相。 时羽她,对他动了杀心。 明明是最为亲近的枕边人,却辛辛苦苦的谋了这场局,想要送他如黄泉。 可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很想问问她,是不是从回来的那刻起,她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只为爆炸那一瞬。 可他发不出声音来,嗓子干涩的如同快要冒烟。 唯一的字音,便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咿咿呀呀的单音节,粗嘎难听。 在寂静的空气里,突兀的要命。 可就是再这么一点细微的声响,吵醒了正在睡眠状态的时羽。 她缓缓坐起身来,一双眼茫然的看着他。 四目相对。 不过短短几秒,时羽眼底如同大雾一般的茫然,散了去,只留下深潭般的平静。 她看着他,唇角带笑:“醒了?” 陆西洲没说话。 时羽也不恼,到了杯水,插了吸管,送到他嘴边:“喝水。” 陆西洲别过了头。 眼底的抗拒,清清楚楚。 时羽一愣,转瞬,却又轻笑出声:“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是有几句。 她这人,贯会拿捏他的软肋。 半晌,他不甘不愿的扭过头来,沉默的就着她的手,喝完一整杯水。 喉咙的干涩,有所缓解。 时羽放下水杯,重新坐在他面前,姿态慵懒:“有什么话想问我就问吧。” 短暂的沉默。 病房里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的清楚。 陆西洲说话尚且有些费力,底气不足,却不难听出,嗓音里含了希冀,他问她:“那天,那场爆炸,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时羽漫不经心的打断:“是我。” 陆西洲眸光骤然一闪,呼吸变的急促。 刚刚动完手术,他的身体无比虚弱,根本就经不起这样的刺激。 他的面色一瞬间白的没了血色。 时羽睥睨着他,越是看他这幅摸样,她心底便愈是有着一种畅快的淋漓。 她刻意忽略了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丝丝痛意,假装它不存在。 她伸手轻抚陆西洲的胸口:“这么激动做什么?别再把捡回来的这条小命给丢了。” 她语气轻飘飘的,仿佛他这条贱命在她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明明昨日还是挚爱的人,明明昨日才许下一生白头的诺言,可转身,她风轻云淡的拿了一把刀插进他胸口。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陆西洲几乎痛到喘不上气来,所有曾对她的深爱,都化作千斤重的铁,压在他心上,提醒着他的可笑。 他眉间紧紧皱了起来,足足缓了有半刻的功夫,才将涌上喉间翻涌的气血,用力的压下去。 “好了?”时羽收了手。 陆西洲一双眼没了希冀,只余下满目的沉黑,一瞬不瞬的锁住她,低喘道:“这次你突然回到我身边,就是为了这件事?” “没错,所有的逢场作戏,都只是为了,杀了你。”她挑了眼角,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西洲,你可真蠢,心甘情愿的钻进我设的圈套。” “那不是蠢,是爱。” “爱?”时羽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敛了去,几乎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你也配提这个字?” “为什么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