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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第5/6页)
,才放下了汤匙。 云焕将人放回床上,掖好被角,听了半天她轻浅的呼吸,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寝室。 孟怀柔却睡得不是很安稳,迷乱的记忆像是破碎的冰凌,错杂地穿插在她的脑海之中,引起隐隐的抽痛。 这样的迷梦似乎浮沉了许久,孟怀柔神志苏醒,睁眼看见头顶的帐子,才意识到这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孟怀柔坐起身来,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 她缓了一阵,看见桌上的茶壶,掀开被子下了地,一连串冰冷的东西垂落在脚边,金属碰响清晰异常。 孟怀柔低头一看,目光凝了一瞬,怔愣地捡起脚边垂落的金色链子。 链子打造得很精致,拴在孟怀柔白皙的脚踝上,十分亮眼。可链子的另一端,却是直直连在了幔帐后的墙上,那里不知何时镶嵌了一块扣环,链子的尽头就拴在那里。 孟怀柔看着寂静无声的寝室,一颗心一下落到了谷底。 云焕回来的时候,孟怀柔正一个人坐在毯子上发着呆。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人进来伺候?”云焕走近,将她抱回了床上,触到她的脚踝已经冰凉,微微皱了下眉。 孟怀柔见他将那链子从她腿底下拨开放到了被子外面,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张了下嘴没有与他分辨。 她偷偷逃走,这个男人依旧能不顾一切把她抓回来,现在她已经成了笼中鸟,大抵说什么都没用了。 淋了那一场雨,孟怀柔的身体本就支撑不住,加之云焕的所需无度,这已经昏昏沉沉第三日了。 平日里无事,云焕也不会将孟怀柔一直锁着,时常会带她出去走走,不过也仅限于他在的时候。 孟怀柔该吃也吃,该喝也喝,只是大多时候都不怎么说话。 云焕试想过她会跟自己哭闹打骂,可见她像枯萎的花儿一样毫无生气,心里就像缠绕了一团乱麻,压得他也郁气难消。 这日午间,云焕陪孟怀柔用过午膳,因有事临时去了书房,走的时候见孟怀柔斜卧在花窗旁怔怔地出神,摸了摸袖子里的钥匙,低声道 :“我出去一下,一会回来陪你。” 孟怀柔随意地嗯了一声,在他快走出门口的时候,忽然指了指墙面,问道:“你忘了那个。” 云焕的脚步僵了一下,见孟怀柔懒懒地耷下手,心口不由萦绕着一股燥郁,沉沉地喘息了一口气,只当没有听到。 孟怀柔撩了下眼皮,没有表情,继续对着窗口的鸟笼发起呆来。 侍女按着往日的时间送来了煎好的药,孟怀柔闻着浓郁的药味,没有犹豫一口气灌了下去。 侍女递来旁边小碗里的蜂蜜水,孟怀柔摇着头推开了。 侍女琢磨不透这位看似温柔的美人,只看王上对其重视的程度,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动作之间再小心不过。 孟怀柔见她收拾了东西要走,忽然开口:“我写个方子,你带去医官署,煎来给我。” 侍女忙俯身称是。 孟怀柔知道侍女一定会去过问云焕,却也没犹豫,将方子写了递过去,就卧回了原处。 侍女带着药方,将上面的内容弄明白了,转而去禀告了云焕。 云焕心有猜测,还是问道:“医官所说是什么药方?” 侍女怯怯地看了一下云焕,低下头道:“是避子的汤药。” 纵然早知如此,云焕还是不免觉得一窒,握着信件的手僵了许久,才问道:“这药方对身体可有大碍?” “医官说这方子的配药都极寒,长久服用可能伤及根本,再难受孕。” 云焕的眉头打成了一个结,来回踱着步子,最后才下定了决心,“宣医官署的人过来。” 侍女不敢有误,匆忙起身。 傍晚的时候,孟怀柔才等来自己那一碗汤药,不过端着药碗往鼻端一凑,她就知道这药已经被人彻底换了方子。 孟怀柔原本也知道瞒不住云焕,只不过抱了一丝幻想罢了,现在看来这幻想果然不成真。 云焕除了那一夜,倒未再碰过她,可她也不敢就此松懈,若是有了万一…… 孟怀柔捂了捂小腹,头绪烦乱,闷闷地叹了口气。 云焕见她没有喝药,也没怪罪。反正只要不是伤及身体的避子药,其余的喝不喝都无所谓。 云焕常听孟怀柔说是药三分毒,如今倒是记了个夯实。 云焕现在也不歇在寝室,通常都是等孟怀柔睡了才离开。 孟怀柔一日一日心焦,等得月信来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因为之前淋雨受凉一番折腾,这月的几日孟怀柔都腹痛难忍,还没养回来多少的精神就又去了几分。 云焕见状,亦是揪心,还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失落和遗憾。 或许真有个孩子,柔柔才会心甘情愿地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云焕这么想着,心里就跟着了魔一样,怔怔地盯着孟怀柔被子底下的肚子发呆。 孟怀柔如今身在王庭,虽未寻思着再逃,可心里清楚自己绝对不能怀孕,不能再多一个牵绊。 是以对于云焕的接触,孟怀柔浑身上下都带着防备。只要夜间云焕在她房里待得久一点,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毛。 云焕深知那一夜的体验不甚美好,可他却有些食髓知味,渴望她的心没日没夜地煎熬。这欲望越积压就越反叛,到最后反而混成了一团烈火